【BG】死神x天使
给深夜60分的 关键词#死神 #本能
有甜有虐 之前的复活的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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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将我放在你心上如印记，带在你臂上如戳记。因为爱情如死之坚强。嫉恨如阴间之残忍。所发的电光，是火焰的电光，是耶和华的烈焰。
——《圣经·雅歌》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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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没有心脏，没有躯体。
他也不应该有感情。
广袤的沙漠一片寂静，一阵风来袭，黄沙漫天。无人能看到沙漠的边际，一切都是干涸的孤独的尘沙。就像是由微小的沙砾构建成的海洋，波浪因风而起，但是这个海洋又是默然而孤寂的。
就像死神一样。
他快速地越过一个个起伏的沙丘，他的目标是躲在附近绿洲中的村庄里的前守望先锋成员——他以前的战友、辛格。
他早已麻木不仁，只想将他们所有人杀光，即使他们曾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他们一起经历过荣光、一起洒下过鲜血、一起征服过战场、一起痛饮过烈酒。
那又如何呢？
死神掏出了双枪，无声无息地进入了睡梦中的村庄。
沙漠受污染程度很小，它的夜空干净如初，每一粒星辰都清晰可见，闪烁着耀眼的星光，照亮了死寂的大地。甚至可以看见银河，宏伟壮丽的星河横跨整个天空，瑰丽的光芒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如同真正的天堂。
死神的目光在银河上停留了一瞬。他不关心除了死亡之外的其他事物，但是莫名地、他有些理解为什么守望先锋解散后辛格会搬来这里居住。
可惜他今晚之后再也看不到这摄人心魄的景色了。
根据黑爪提供的情报，死神准确无误地找到了辛格所在的小屋。
与村庄中其他的屋子并无不同，一个普通的泥土建造的小屋。
死神打开了门，没有一丝声响。
他走了进去，将枪口对准前方。
只见一个身着当地居民所穿的长袍的男子坐在椅子上，他同样拿着一把枪，指着死神，面色平静。
看来他早已知道今晚有不速之客要来夺走他的性命。
“好久不见，加布里尔。”
男子语气平淡，仿佛他面对的不是一个杀手，而是他当年的战友。
死神发出一声嗤笑：“我可不是来叙旧的，辛格。”
“看来你还是毫无悔改之意啊，依旧执意要杀死你曾经的战友们。”辛格依旧平静地说道，但他站了起来，“不过这也能看得出来，毕竟——”
“——你连安吉拉·齐格勒都能杀死。”
“对吗？”
话音未落，死神面具下的脸像是被人痛打一拳似的狰狞地扭曲了起来。
死神没有心脏，一股剧烈的疼痛却充满了他整个胸腔之中。这像是一种本能，每当他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他空洞的内心就会阵痛。
痛觉残留在感官。
但是他却依旧毫不迟疑地回应：“当然……辛格。”接着他发出了高亢冷酷的笑声，“为什么不呢？”
辛格微微皱了皱眉，他没料想到即使提到安吉拉死神还会是这样的反应。
“那么我今晚杀了你，也算是为医生报仇了吧。”他看着死神金属质地的冰冷面具，嘴唇抿成一条线，颇为讥讽地说道。
面对辛格这样，死神无声地笑了笑。
他像是挑衅般地歪了歪头，将两把枪都扔在地上，摊手看着辛格，然后嗤笑着说道：
“You can't.”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笼罩着一层来自死亡的阴影。
电光火石之间，辛格扣动了扳机。
几枚子弹连发，朝着死神飞去。
但仿佛他没有实体一般，辛格射出的子弹穿过他的躯体，对他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死神不慌不忙地重新掏出两把枪，朝着辛格开了几枪。
辛格毕竟曾是守望先锋战斗人员的骨干之一，残留在身体里的战斗本能让他翻滚在地，并从腰上系着的刀鞘中拔出了利刃。
“还是太过自信。”
死神躲过他毫不拖泥带水挥过来的刀锋，低声嘲笑着曾经的战友，并随即朝辛格的腹部猛踢。
“你也一样。”被金属覆盖保护住的小臂格挡下死神的攻击，辛格反击道。但是显而易见地、浑身都是破绽的他在死神的攻击下十分力不从心。
“……呵。”
死神发出一声嗤笑，双枪的枪膛同时爆发出子弹飞出的响声，他看着辛格，死亡的气息随着子弹向辛格袭来。
弹道很稳，并且致命。
辛格毕竟已经远离战斗多年，他的反应速度根本追不上死神子弹的速度。子弹飞向辛格的腹部、心脏、颈部以及头部，并且准确无误地射入了它的目标点。
血花四溅，生命随着鲜血的流失而消逝。
瞳孔不敢置信地放大，辛格捂住了胸口，猩红粘稠的血液从他的口腔中溢出，顺着下颌滑了下去。
死神低着头看着这位曾经的战友倒在血泊里，辛格最后投向他的眼神里充斥着失望以及冰冷。
但是他却毫无感觉，甚至连任务完成的喜悦感都没有。
死神从辛格的尸体上跨过，朝墙边的一个矮柜走去。
地是紧实的泥土，他的脚步声沉重，在寂静的小屋中显得更加令人心生恐惧。
矮柜上陈列着几个相框，从那干净的玻璃上看得出它们的主人一直以来都非常爱护它们。
死神看到了辛格与他家人的合照、还有守望先锋未解散时拍摄的合照——加布里尔·莱耶斯也在上面，以及一张他与安吉拉·齐格勒博士的合照。
辛格十分仰慕安吉拉，守望先锋的所有人都知道——可能是因为她把他兄弟的唐氏综合症治好了。而当时的加布里尔·莱耶斯对此不以为意，毕竟他与安吉拉的感情众人有目共睹——他们是最棒的一对儿。
“……”
死神拿起那张合照，上面年轻的辛格一脸羞怯，他身旁的金发女郎则是笑得自然而愉快。
她的眼睛弯成月牙，迎着光、蓝眼看起来像一块璀璨的宝石。死神看到了那个位于她侧颈的刺青，因为她侧披着发、露出了脖颈，所以刺青清晰无比——
“GR”
如同一个人扼住了他的喉咙，窒息感席卷了他的感官。
死神触电似的放开了相框，金色的相框坠落在地上，玻璃破碎，发出哀嚎般的声响。
……
这是他的本能。
每当他触碰到记忆深处里那个最隐秘的角落时，他的本能都会叫嚣着告诉他：
安吉拉·齐格勒。
即使她已经死了。
依旧是他的心之所在。
即使如此。
死神的目光涣散了一秒，聚集在那个破碎了的相框上。
金发女郎的笑容如旧，她的眼看着他，眼神柔和。
他记得。
加布里尔。安吉拉曾经在他的怀里笑着对他说。我们把对方的姓名首字母纹在身上吧。
他一口允应。安吉拉选择把他的名字纹在她的颈动脉附近，而他则选择了把她的名字纹在了心脏下方。
这就意味着她的名字会伴随着他的心脏的每一次跳动——直到停止之日到来、然后随他到永恒。
加布里尔·莱耶斯曾经对他的爱人说，他愿意为她献上他的心脏。
滑稽的是，现在的死神，既无心脏可以献出，更无爱人可以献予。
安吉拉·齐格勒就倒在他的面前，就像现在辛格倒在他的面前一般。但她的眼神却平静而温和，与曾经注视加布里尔·莱耶斯时一模一样。
死神知道她的内心所想，因为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
“……该死。”
下意识地，他弯下身想去拾起那相框。但他突然感到一丝恶心。
安吉拉死在他的面前。
他恨她。
她以为这是在赎罪。
他想将她千刀万剐。
她觉得这能让他解脱。
他堕入了地狱深渊。
辛格的血液在地面上缓慢地蔓延着，血腥味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死神顿时失去了所有情绪。
他只想逃离。
“这都是你的错，齐格勒。”
死神迈开了脚步，动作利落。但他却觉得像在泥泞不堪的沼泽中行走一般寸步难行。
“不该如此。”
跨过辛格的尸体，死神走出了这个失去所有生命气息的屋子。
天光渐明、银河快要消逝不见。天空被黑夜与白昼分成了两部分，它们之间的边界无法看清，仿佛是交融在一起的水乳，难分难舍。
死神在从梦境中醒来的村民惊恐不安的视线中无声无息地离开了村庄、与夜幕降临时无异，只不过他身上的死亡气息更浓重了些许。
他还有很多目标等待着他。
等待着死亡。
一双蓝眼睛从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Dead man walking.